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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當樹葉轉黃,落雪覆蓋了大地,人們自然而然地尋求溫暖的庇護。在這季節,霜花點綴窗戶,呼出的氣都成為白霧,只想找個地方窩著,感受熱度。此時,什麼能比一碗熱騰騰的食物更能打破這寒冷的束縛呢?每一口滋潤的湯液、每一片軟嫩的肉都是對這寒冷的最佳回擊。而談到冬日的熱湯,怎能不提及歷史悠久的胡椒鴨和羊肉爐?

胡椒鴨,這道菜源自於中國的傳統料理,主打的就是那強烈的胡椒香氣,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暖。而羊肉爐則是源於北方的草原文化,那獨特的羊肉香與各種藥材煮熬的湯底,早已是冬季的經典選擇。這兩道菜各有千秋,但都是冬日暖胃的絕佳之選。今天,讓我們透過小玉的味蕾,來細細品味這兩道冬季美食的魅力。

踏輕胡椒鴨的魅力

踏輕胡椒鴨的製作方式

胡椒鴨,一道深受大眾喜愛的料理。它的烹飪過程彷彿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藝術表演。首先,選擇的鴨肉必須是肉質鮮嫩,肥瘦適中的,因此特別選擇特選1.6-1.8KG的土番鴨,保留飽滿鴨身,整隻不剁保留鴨肉的鴨油的原汁精華。

踏輕胡椒鴨VS一袋小羊肉推薦評比 》冬日必吃對決:胡椒鴨與羊

在清洗乾淨後,加入大量的沙勞越白胡椒粒進行醃製,去腥提味,讓鴨肉充分吸收胡椒的香氣,並且在用臺灣的溫體豬肚。再經過長時間的燉煮,鴨肉更顯嫩滑,胡椒的香氣也更加濃郁。而最吸引人的,就是那鮮明的胡椒味,給人一種從嘴巴到胃,再到整個身體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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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吃踏輕胡椒鴨的心得分享

小玉我非常愛吃鍋物,最喜歡加入許多配料,用看的就暖入心扉啊!!!!!
跟大家說實話,第一次品嚐踏輕胡椒鴨時,當我筷子輕輕夾起一片鴨肉放入口中,眼睛瞬間為之一亮,這胡椒的香氣真的很突出,重點是不辣,所以不敢吃辣的朋友也可以嘗試。

鴨肉也煮得恰到好處,整體味道相得益彰,肉質的嫩滑和胡椒的暖胃效果,當下吃當下有感覺,尤其臺灣秋冬兩個分明的季節,暖暖胃真是下班一大享受啊,能夠品嚐到如此美味又有暖胃效果的料理,真的是一種幸福。

而且踏輕除了胡椒鴨這個口味,也有蝦黃厚薑母鴨,黑胡椒洋蔥鴨,麻辣開胃鴨等不同口味的產品,讓冬天食補多了許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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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網紅也是超推薦踏輕胡椒鴨


踏輕胡椒鴨的門市位置

★遠東百貨-信義A13店★
📍地址:臺北市信義區松仁路58號 B3
📍營業時間:平日11:00-21:30/假日:11:00-22:00

線上購物網站:
https://donzdonz.com/COMPLEX/PEPPERDUCK

羊肉爐的古早味

羊肉爐,是許多人在寒冷冬日首選的暖身美食。它的烹飪方式講究簡單而精緻,首先是選用新鮮的羊肉,經過細心的剁切與洗淨後,放入一鍋滾燙的湯底中。特色在於這湯底,除了羊骨熬煮多時而成,還加入了多種香草和藥材,形成了一個既香濃又健康的湯底。羊肉在這湯底中煮熟後,肉質變得特別鮮嫩,帶有一種獨特的香味。

小玉對羊肉爐的深度評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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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品嚐羊肉爐時,會特別留意了羊肉的質地和其獨有的香草、藥材味。
好的羊肉的口感非常好,鮮嫩不柴,而且在這濃郁的湯底中,那些香草和藥材的味道真的為羊肉增色不少,儘管羊肉本身帶有一點羊膻味,但這些香草和藥材完美中和了那種味道,使整體味道更加和諧。

而且羊肉爐一定要搭配麵線,我自己還會在淋上豆腐乳醬,才是絕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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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我都到一些比較知名的羊肉爐店現場吃,像是我覺得湯頭最優的長疆羊肉爐,或是經過溪湖都會去的阿枝羊肉爐,羊肉爐的店家選擇真的比較多,就不一一列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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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爐的湯頭無與倫比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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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吸引人的,莫過於羊肉爐的湯底了。湯底濃郁,每一口都如同沐浴在一場味覺的盛宴中。而羊肉則是鮮嫩滑順,吃上一口,仿佛整個冬天的寒冷都被驅散了。這樣的組合,不僅能夠滿足味蕾,更是對身體的一場滋養。在冷冷的冬日裡,有這麼一鍋熱騰騰的羊肉爐在旁,真的是一大幸福。尤其加入茼蒿後,我的天啊!!!!!!!!冬天喝上3碗以上都不是問題

冬日暖身選擇,誰勝誰負?

當冬日的寒風嘯嘯而過,每個人都在尋找一個方式讓自己暖和起來。胡椒鴨和羊肉爐,這兩大美食,都是許多人的首選。但到底哪一個更有助於驅寒呢?首先,我們來看看它們各自的營養價值和暖身效果。胡椒鴨的胡椒和鴨肉都被認為具有極好的溫熱效果,而羊肉爐中的羊肉和藥材也被認為能夠助於增加體溫。

營養價值,更勝一籌的是?

除了驅寒,營養價值也是我們選擇食材的重要考慮因素。胡椒鴨中的鴨肉富含不飽和脂肪酸,對於心血管健康十分有益。而羊肉則富含蛋白質、維他命B和鐵質,對於身體的修復和增強免疫系統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然而,哪一個更有營養價值?答案或許因人而異,但無論選擇哪一個,都能確保冬天裡身體獲得充分的滋養。

小玉的冬季美食推薦

面對胡椒鴨和羊肉爐,小玉也進行了自己的選擇和建議。她說:“每當冬天來臨,我都會選擇羊肉爐,因為它那濃郁的湯底和鮮嫩的羊肉真的非常適合這個季節。但胡椒鴨也有它獨特的魅力,尤其是當你想要吃一些不同的時候。”不管是羊肉還是鴨肉,小玉都認為,在冬天裡,選擇適合自己的食材才是最重要的。

小玉的冬季美食終極結論

在這場美食大戰中,胡椒鴨與羊肉爐都展現了自己獨特的魅力。胡椒鴨以其嫩滑的鴨肉和暖胃的胡椒取勝,而羊肉爐則是以濃郁的湯底和鮮嫩的羊肉吸引人。面對這兩種美食,小玉也進行了她的評比。她認為,雖然每一種都有其優點,但對她而言,羊肉爐在冬天時更能給予她那種家的感覺和溫暖。

每一種食物都有其故事和獨特之處,值得我們細細品嚐。無論是胡椒鴨還是羊肉爐,它們都代表了獨特的文化和歷史背景。我們鼓勵讀者們踏出自己的舒適圈,嘗試這兩種美食,找出自己真正的喜好。記住,美食的世界是多元和寬廣的,每一次的品嚐都是一次新的探險。不要害怕嘗試,讓自己的味蕾享受這場美食之旅!

 

踏輕胡椒鴨VS羊肉火鍋推薦評比當我們談到傳統美食,很多人會想起耗時且複雜的製作過程,而在現代忙碌的生活節奏中,這樣的烹飪方式似乎已經遠離了我們。但是,踏輕胡椒鴨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刻板印象,為我們帶來了一種全新的飲食體驗。

踏輕胡椒鴨不只是一道料理,它更是一種文化和歷史的傳承。每一口都帶有深厚的胡椒香氣,與鴨肉的鮮嫩完美結合,呈現出一種獨特而濃烈的風味。而這,正是踏輕對品質和傳統的堅持。踏輕胡椒鴨VS越式許羊肉爐推薦評價

更令人讚賞的是,踏輕胡椒鴨結合了現代的技術和快節奏的生活需求,使我們能夠在短時間內就能享受到這樣的美味。這不只是一種便利,更是對現代生活的一種尊重和理解。踏輕胡椒鴨VS臺南羊肉爐推薦評比

結論上,踏輕胡椒鴨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完美的選擇,讓我們在現代生活的忙碌中,依然能夠品嚐到古早味的魅力。不論是為了解饞,還是為了追尋回憶,踏輕胡椒鴨都將是你的最佳伴侶。現在,就讓我們一同,與踏輕共度每一個珍貴的飲食時光。踏輕胡椒鴨VS雅方羊肉湯推薦評價

孩子的古箏出了問題,我就打電話給琴行,讓他們派人過來調一下。琴行答應了,我就到樓下等,兩小時過去了不見人來,就再打電話。琴行說你這人咋這樣著急呢?不是在路上嗎?我就忍不住發怒了,失態了,都忘了旁邊小槐樹下收廢品的老牛在干活。 眼鏡有啤酒瓶底厚的老牛,黑馬臉,瘦高個,看人眼睛瞇著。他一邊捆紙殼一邊齜著牙笑:“一般忽悠人的都說在路上,其實還在家。”我和老牛不見外,他收到有點價值的舊書,都會直接送到我家里。他一天活干下來后,就靠在門前的躺椅上翻書,蘸唾沫翻,我都說了他好多次這樣不好,他改不掉。要么就是喝茶,或者和旁邊米店里的小個子陳三下棋,要么就自個兒拉二胡。有一次有個老爺子技癢,回家討來一根笛子,要和他“笑傲江湖”。兩人合奏了一下,老牛停下了,拿過老人的笛子,眼看著他,將剛才的曲子吹了一遍。老人大慚走了,他是省音協的。老牛的老婆是個美人,年近五十了,不比三十四五歲的女子差。有人開玩笑說,你一定是老牛買來的吧?女人笑,可不是,他花一根笛子買來的。 老牛扎好了,拍拍手說:要不我給你調調看?我看了看他的手,說:那你先洗手。老牛洗手隨我上樓。老牛這兒緊緊,那兒松松,這兒撥一下,那里劃一聲。眉頭緊蹙,像是那么回事。十點半時,他抬起頭,酒瓶底晃得我頭暈,他說:準備中飯吧!我喝白酒! 事情還真就成了。臨了,他彈了一曲《高山流水》,就上席吃飯,吃相兇狠。他埋頭跟一只鵝翅糾纏時,不肯抬頭,悶聲說:給我老婆子送一份飯菜去。 小個子陳三頭大脖子粗,臉的面積驚人。他的米店開了有十年了,生意不好不壞。我跟他說,李嘉誠原來也是開米店的,你要努力才是。他說,賈平凹原來也寫豆腐塊文章——— 關鍵是要快活,李嘉誠有我快活嗎?陳三騎著比他高的后座加寬的電動車送貨,酷似無人駕駛。這是他原話,他敢拿自己開玩笑。敢拿自己短處開玩笑的人一定是自信的。 陳三跟人說故事:“到了那家樓下時,車自行停下,無端下來了陳三,嚇了漂亮的女人一哆嗦。她覺得不禮貌,說:‘陳師傅,我覺得你像一個俠客。’像誰?江南七怪中的一個吧?” 陳三的棋藝下遍小區無敵手。一次在街上遇到擺殘局的,其實是騙局,輸贏挺大。陳三上去了,硬是下贏了。棋局的托兒提酒帶煙找來了,陳三正在和老牛下棋。那人恭敬地叫了一聲三爺,可把我們都笑壞了。陳三也笑,放下棋子說:“終于做了一回爺。”他客客氣氣地對來人說:“您才是爺,我可不敢去街上騙人,還是賣米好,人類將來去火星了,還要吃米,這個行業我是不會放棄的。”那人賠笑道:“有了您,我們就不用騙了啊,真刀實槍,讓人心服口服。”陳三再三不干。 老卞住在我前面一棟,瘦削,臉上斧劈的一樣沒有肉,鼻尖有個鉤,簡直可以掛兩三兩東西。一年前我隔壁的老頭忽然癱瘓了,他兒子家庭困難,可愁壞了,住院門檻費兩千塊錢都交不起。他就想到老卞了。老卞帶著一個長條盒子來了。不一會兒就出來了,一家人跟在后面,千恩萬謝的。 老鮑住在賣散裝酒的那棟房子三樓。那天早上,我聽見一陣陣呼喝聲,原來是偷狗的賊又來了。去年一年,他在我們小區殺了有小十條狗,大伙恨之入骨。偷狗賊風一般跑著,過了陳三米店就到大路,那就抓不到了。這時候老鮑拎著兩條魚迎面走來,大伙叫:“老鮑!偷狗賊!”老鮑側著耳,作仔細聽的架勢:“啊?說啥?”小偷已近前了,老鮑恍然,魚也沒放,一個掃堂腿,小偷栽倒了。后來才知道,十多年前,老鮑是市散打冠軍。 我拿我們小區的事到朋友處吹噓,朋友笑了:“呵呵,身邊都是黃藥師啊,我們這里也差不多,哪個人沒有兩把刷子呢?人活了四五十歲,誰沒有故事呢?”說的也是,人各有天賦,只要藉此能活下去,不自卑,不奢求,按照自己舒服的方式活著,誰都可以成為特立獨行的黃藥師。 >>>更多美文:心情故事

朱昱霖低頭看看表,才七點二十五,她以為自己會到的很早,然而在上班高峰的公交車里面擠了四十多分鐘之后,竟然看到了更多比她到得還早的人。 全市“新苗杯”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據說,獲得一等獎的孩子很有可能被各個重點初中爭搶。朱昱霖在學校的奧數班里面掙扎了半年多,仍然學得稀里糊涂。 她勉力支撐著自己,記筆記,揣摩,做那本教材上面的例題習題,奈何習題答案都只有結果沒有計算過程和思路,她弄不懂的東西無論如何也無法弄懂。 她可以去問奧數班的老師,可是她不好意思。朱昱霖第一次體會到班級里面那些所謂的“差生”的心情——當老師眉飛色舞地聆聽一群天才發表高見的時候,于是低下頭,灰溜溜地離開。 當然,她也可以去問沈映鶴。只是,那天之后,沈映鶴再也沒有去過學校的簡陋奧數班。 也許是因為學校的奧數班實在水準不佳。 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 以前她總是能遇見沈映鶴,后來她總是遇不見沈映鶴。 朱昱霖從那一刻開始朦朦朧朧地猜測,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巧合與緣分,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為。 七點四十,當朱昱霖在門外站了一刻鐘開始覺得手指冰涼的時候,大鐵門打開了,人群一擁而入,里面操場上靠近教學樓一側的地方站著一排老師,每個人手中的舉著一個大牌子,寫著考場號,大家紛紛按照準考證上面的號碼尋找自己的考場去排隊。 宋子涵,就坐在自己左邊的那一桌上。 朱昱霖竭力保持面色如常,可是從左邊傳來的一絲一毫的響動都能牽制她的神經。 宋子涵輕哼一聲,宋子涵趴在桌子上打哈欠,宋子涵拎起自己的準考證拋著玩,宋子涵托腮斜眼看她,宋子涵在笑她,宋子涵…… 朱昱霖原以為自己能夠像動畫片中演繹的一樣,很大氣很熱血地偏過頭對她說,你看什么看, 然而這不是動畫片電視劇, 十分鐘后發到手里面的是奧數卷子,奧數,是奧數。 她沒底氣,只能偽裝視而不見。 朱昱霖第一次知道,主角不是演出來的,旁觀者知道他們終究會爆發終究會勝利,他們不死,他們不敗。 可是生活中,沒有人會拍拍她的頭,告訴她,小姑娘,放心吧,你是主角,盡管說大話吧,反正最后贏的一定是你。 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主角光環,沒有光環的配角資質平庸,他們努力非凡,她們永遠被用來啟發和烘托,必要的時候獻出自己制造和開解誤會。 監考老師舉高紙袋,表示封條完好,然后開封,發卷子。 朱昱霖接過前排同學傳來的卷子,在左側小心地寫上考號和姓名學校,然后開始正視那張卷子。 二十分鐘后,朱昱霖很尷尬。 一開始是把沒做出來的題號三角,后來,她放棄了,因為整張卷子上,不畫的只有七道題。 朱昱霖嘗試了很久,終于還是伏在桌子上默默地聽著手腕表針滴滴答答的聲音。 她真的努力了,一邊練舞,同時奧數班鋼琴課從不缺課,雖然做題的時候有些膽怯和不求甚解,每次都像是撞大運,但是半年時間,在一片迷茫中半路出家,和一群從小就參加奧數訓練腦子又聰明的孩子們競爭,她真的覺得很艱難。 其實她知道,是她太渴求,又太膽怯。太希冀,又太在乎。 然而朱昱霖還是坐起身——并不是想要再接再厲繼續尋找思路。她只是倔強地握著筆,在演算紙上徒勞地寫著半截半截無意義的算式。 因為左邊的女孩子做題做的很順暢,演算紙嘩啦啦地翻頁,清脆的聲音像是一首殘忍而快樂的歌。 當宋子涵做完了卷子,伸了一個懶腰,然后側過臉看朱昱霖,嘴角有一絲含義不明的笑。 朱昱霖盡量用演算紙覆蓋自己的卷子——六道大題的空白,無論如何實在太刺目。 她把卷子遞到老師手里,低下頭,假裝沒有看到宋子涵笑嘻嘻的目光, 這個年紀的小小虛榮,往往掛著一張自尊的臉孔。 朱昱霖走出教室之后跑到女廁所去了。 她并不想上廁所,只是希望借用時間差把宋子涵的背影涂抹掉。 可是隨著稀稀拉拉的人流走出大門的時候,一眼就望見了大門左邊停著的三輛車,幾個大人圍著四個小孩兒,在那里彼此寒暄不知道說著什么。 朱昱霖低下頭,追趕綠燈跑過不寬的馬路,然后站到對面的天橋下一個戴著墨鏡拉二胡的瞎眼睛的賣藝老頭身邊,假裝聽得很認真,實際上眼睛卻控制不住地瞄向對面不遠處的那幾家人。 沈映鶴的媽媽摸著他的腦袋,笑瞇瞇地和對面的兩個家長說著什么話,高弋洋正低頭踢沈映鶴的屁股,沈映鶴則轉過身回踢高弋洋,宋子涵站在一邊笑,而高弋洋則對著正蹲下身囑咐他什么話的媽媽擺出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這群人和背后三輛黑色的轎車圍成了一個強大的結界,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朱昱霖愣愣地看了好半天,心里面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 “丫頭,你也沒好好聽我拉琴啊。” 朱昱霖嚇了一跳,那個老頭低下頭,透過墨鏡上方的空隙朝她翻了個白眼,沙啞的嗓音在空曠的橋洞下久久回蕩。 朱昱霖驢唇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你不是瞎子啊。” 老頭被氣得又翻了好幾個白眼,“我說我是瞎子了嗎?” 朱昱霖想起阿炳,剛想回一句“只有瞎子才會拉二胡”,突然覺得自己很白癡,于是嘿嘿笑著撓了撓后腦勺,伸手從褲兜里面掏出了五角錢硬幣,彎下身輕輕放進老頭面前臟兮兮的茶缸里面。 轉過身再去看站在校門口的那群人,發現他們竟然齊刷刷地看著自己的方向——肯定是被剛才老頭子的那聲大吼給招來的。 她一下子木了,好像被踩住了尾巴的小狐貍,整個人僵在那里,不知道應該對上誰的眼神,那七八個人組成了一個整體,卻只能讓朱昱霖目光渙散。 就在這一刻,背后二胡聲大作,好像給這尷尬的一幕譜上了荒唐的背景音樂。 朱昱霖被驚醒,回過頭,老頭子又倉促地停下了,尾音戛然而止,憋得人難受。 “爺爺,你……” “這就是五毛錢的份兒,你再多給點,我就接著拉琴。” 朱昱霖知道這只是賣藝老頭在開玩笑,甚至很有可能對方是在故意給自己解圍,可是她還是鄭重地掏出了五元錢,再次彎腰放進茶缸里面。 “五塊錢夠不夠?” 老頭子咧嘴一笑,二話不說重新拉開架勢演奏。 荒腔走板的演繹,在空蕩蕩的橋洞下伴隨著冷冽的寒風一起飄到遠方。 一曲終了,老頭抬起眼,摘下墨鏡,露出大眼袋。 “這曲子是我自己譜的,好聽不?” 朱昱霖面無表情,“你想聽實話嗎?” 老頭子再次翻白眼,朱昱霖轉過身,校門口此時已經空空蕩蕩,她剛好看見最后一輛給轎車在路口轉彎留下的半個車屁股,還有一串黑煙。 她朝賣藝老頭笑笑,說,“謝謝爺爺。” 然后戴好帽子,重新走入鉛灰色的陰沉天空下。 ———— 朱昱霖后來總是會不經意間哼出那首二胡曲,的確很難聽,可是仿佛纏繞進記憶中一樣,拽都拽不出來,只留下一個線頭,讓她回憶起那個難堪的中午。 十二月剛剛開始的一個上午,突然下起了一場極大的雪。 體育課,老師說不再跑步,改成自由活動課。 朱昱霖穿得很厚,費了好大勁才獨自翻上了單杠,小心翼翼地坐好,看著操場上跑來跑去的同學們。 “朱昱霖,下來打雪仗啊!”趙雪硯跑過來,舉著雪球朝她張牙舞爪地喊。 朱昱霖搖搖頭。 趙雪硯看了看她,嘟囔了兩句就跑遠了。她并不能理解朱昱霖最近到底為什么這樣沉默。 這個世界上,朋友很少,玩伴很多,只要喊上一嗓子,就能會有許多人舉著雪球陪伴奔跑。 朱昱霖看到不遠處高弋洋他們幾個男孩正在一本正經地對著雪人,旁邊放著鐵鍬和水桶,堆出一點,就在上面淋上些水,讓它凍得更結實。 雪人初具規模之后,大家都不再打雪仗,紛紛圍繞到雪人附近。 高弋洋他們更加得意起來,但是卻故意板著臉,煞有介事地指揮著圍觀的女同學們,“躲開,都躲開點,碰倒了的話,小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朱昱霖呵出一口白氣,都沒發現自己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和這些同齡的小伙伴有了些微妙的區別。 她喜歡坐在高處,帶著一種那個年紀自以為是的清高和疏離來俯視所有快樂的小孩子。 從奧數和升初中引發的憂郁情緒中生長出來,讓她心慌。 畢業的情緒感染了很多人,這一年的圣誕卡片和元旦祝福被大家早早提上日程,所有的祝福里,都提到了“畢業后還是好朋友”,提到了“我們永遠是好朋友”,提到了“祝愿你前程似錦”——是的,前程似錦,一個對于小學生來說十分玄妙卻又缺乏意義的詞語。 前程是什么? 學不會奧數的孩子,也有前程嗎?朱昱霖發現,即使天空遠比大地要廣闊得多,其實站在地上如此渺小的自己能看到的,也只有頭頂上方被樓群分割出來的這樣狹小而不規則的一塊。 這就是每個人的前程,只有這樣一小塊,小得似乎連一個奧數都能把它遮去一大半。 朱昱霖呆坐在單杠上,一動不動。 沈映鶴走出教學樓,第一眼看到的,是單杠上,坐著一只安靜的雪人。 他在門口呆立了半天,直到后背被同學推了一下,“干嗎呢你,怎么還不出去?一起來踢球吧,早就說要踢雪地足球了,上次下的那點雪,塞牙縫都不夠!” 有女生在一旁笑,“你喝西北風就行了,干嘛拿雪塞牙縫啊!” 他們打打鬧鬧斗著嘴,沈映鶴才醒過來了一般,別別扭扭地朝朱昱霖走去,可是站到了單杠旁邊,卻又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開口打破這份寧靜。 “朱昱霖?” 太久沒說過話,連名字念出來都很生澀。 甚至這一次的疏遠隔離,遠比那四年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恩斷義絕”還要慘烈。 大人的世界,遠比他所見到的復雜。 自從三年級高弋洋跳了一級升到沈映鶴的班級開始,他就覺得爸爸媽媽的態度很不對勁兒。 或許是習慣于看到媽媽在面對別人的諂媚作出云淡風輕的回應,所以一旦在媽媽的臉上看到同樣的小心翼翼,他很不忍,很難過。 朱昱霖低下頭,“是沈映鶴啊。有事嗎。” 沈映鶴低頭,“沒事。” 撓撓后腦勺,又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很白癡。 班里面一大半的同學都去打疫苗了,只剩下他們幾個接種過疫苗的同學被放出來上體活課,所以他才覺得現在跟朱昱霖說幾句話,應該不會被老師發現,或者被宋子涵她們打小報告。 只好隨便找個話題。 “朱昱霖,你上個禮拜的考試……考得怎么樣啊?” “不好。我都不會做。” 沈映鶴愣住,仰起臉,零星的雪花落在臉上,涼絲絲的。 “那……”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安慰朱昱霖,也實在是不明白,奧數到底有什么難的,朱昱霖這樣聰明,為什么她總是學不會? “其實,我記得我上的那個奧數班的老師說,不學奧數也沒關系,奧數,奧數一點用處都沒有……” “那你為什么要學呢?”朱昱霖歪頭看她。 沈映鶴對這場莫名其妙的談話毫無準備,被噎得沒話說,他有些窘迫地看著朱昱霖,發現朱昱霖只是緊盯著遠處圍成一圈堆雪人的眾人,絲毫沒有關注他。 他沉默了。 朱昱霖看著別人的雪人,他卻看著自己的雪人。 雪人忽然展顏一笑,臉上再次盛開了五瓣月牙。 “沈映鶴,上次,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什么事?” “你知道我沒有爸爸這件事吧。” 這個問題冷不防冒出來,沈映鶴驚訝得幾乎要跳起來,他慌張地看著被雪覆蓋的鞋面,斟酌著應該怎樣回答, 沒想到朱昱霖突然從單杠上面跳下來,濺起一片積雪,肩膀上堆積的雪花也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沈映鶴你以后想做什么呢?你為什么要學奧數,為什么要當大隊長呢?你會上一中的吧,然后考到好學校去——我聽說全省最好的高中是實驗,你長大了想做什么呢?” 朱昱霖從來沒有語速這樣快地對他提一大串問題,沈映鶴連一個問題都沒有想清楚,朱昱霖就已經站到了他面前,笑瞇瞇地拍拍他的頭——甚至還需要踮起腳,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比她高了。 “我隨便問問。” 他松口氣。 “所以,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她繼續笑瞇瞇地說。 沈映鶴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雪人背著手,一步步地朝著人群走過去。 “朱昱霖!”沈映鶴焦急地喊起來,“你沒事吧,你怎么了?” 朱昱霖沒有回頭。 ———————————————————————— 剛剛接近人群,朱昱霖才發現,堆雪人的同學們情緒有些激憤。 “我說了不是我!” 唐恬的嗓子幾乎都要喊破了,可是剛下過雪的操場上,她的喊聲似乎被不知名的怪物吸走了,聲嘶力竭,仍然聽起來很沒有底氣。 “不就是不帶你一起堆雪人嗎,你至于嗎?”高弋洋哼了一聲,把鐵鍬往地上狠狠一撇。 “怎么了?”朱昱霖推了推身邊的易子喬。 易子喬有些為難地看了看糾紛中心的幾個人,“雪人馬上就堆好了,凍得特別結實,可是有人發現雪人背后印上了一個腳印,不知道是誰踩的,大家一開始沒注意,澆上了水,現在都抹不平了。” “那跟唐恬有什么關系?” “不知道是誰說……反正有人說是唐恬踩的。剛才她還在雪人旁邊轉了半天,高弋洋說她不干活就讓她離遠點,她還跟高弋洋吵架來著。” “誰說是她踩的?” “不知道。反正有人這么說的。” “有人”是世界上最神奇最強大的人。 朱昱霖看著唐恬徒勞地跟一群男生女生對峙,在唐恬的對手中甚至還看到了宋子涵幸災樂禍的笑臉。她有些難過,可是也沒有勇氣與這么多人為敵,去站到唐恬身邊為她爭辯什么,只好低下頭,狠狠地鄙視自己。 “算了算了,都堆完了,好賴都這樣了,大家快點手拉手圍個圈,然后我就拿鐵鍬把雪人拍碎了哦!” 大家終于嘟囔著散去,然后手拉手扯起一個不扁不圓的大圈。 朱昱霖左邊站著易子喬,右邊站著趙雪硯,一點點張開雙臂拉開距離,當這個圓初具規模的時候,大家赫然發現站在中間的除了高弋洋和雪人,還有唐恬。 唐恬愣愣地看著這個大圓,覺得被圍在其中非常尷尬,于是急急忙忙跑到某兩個人中間去想要讓他們分開手給自己一個位置,可是那兩個人攥緊了不撒手,看也不看她。 好像被游街示眾的罪人。 唐恬嘗試了三四次,對不同的人,朱昱霖似乎已經看見了她的額頭在大冷天滲出細密的汗珠。 朱昱霖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看著唐恬的眼神,幾乎就是她在奧數課堂上拿著打滿了紅叉的拼音唐恬投向她的目光的翻版。 憐憫。 然而又有一絲絲不同。 “唐恬!” 朱昱霖下意識喊了出來,自己先愣了一下。在易子喬驚訝的目光下,她松開了易子喬的手。 “到這兒來吧。” 所有人都看著她,而她卻只是悲壯無名地看著唐恬。 ———— 鐵鍬狠狠地拍向雪人的后腦勺,它四分五裂癱倒在地的時候,所有人都爆發出尖叫和笑聲,高弋洋擦擦鼻子,非常開心地笑了,然后裝作紳士的模樣把左手放在胃部的位置,朝四周鞠躬致意,引來陣陣笑罵聲。 朱昱霖卻透過厚厚的手套感覺到唐恬在顫抖,好像被拍碎的不是雪人而是她。 人群散去的時候,趙雪硯看著朱昱霖,不知道要說什么。 朱昱霖朝她安撫地笑笑說,“你先跟她們去玩吧。” 于是趙雪硯一步三回頭地跑掉了,朱昱霖拉著唐恬一起爬單杠,可是她無論如何都爬不上去。 “你是怎么坐上去的?”唐恬放棄了嘗試,無奈地看著高高在上晃蕩著雙腿的朱昱霖。 “很難爬嗎?”她睜大了眼睛。 唐恬低下頭,“可能是我太胖了。” 朱昱霖愣了一下,覺得很難過。 她知道很多人都在笑唐恬,她的臉上開始長痘痘,她變胖了,電視臺不要她了…… “我也穿的很多啊,”她拍拍自己厚重的外套和圓滾滾的腹部,“其實是你沒掌握技巧,這次我在下面扶著你!” “不要了,”唐恬搖搖頭,好奇地看著朱昱霖,“你怎么像貓眼三姐妹里的大姐一樣,居然能爬到單杠上面。” “貓眼三姐妹是誰?她也喜歡爬單杠嗎?”朱昱霖像只熊一樣從單杠上跳下來。 “小時候在省臺錄節目的時候我總哭,有個導播姐姐給我講過的故事,說她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對了,金鷹卡通上面演過這部動畫片啊,你難道沒看過?” “二姐三姐非常漂亮武功高強,行俠仗義”唐恬篤定地說。 朱昱霖不知道當特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肯定自有他的道理,可是朱昱霖做不出來奧數就很丟臉。 這個男女不平等的萬惡社會。 朱昱霖和唐恬一同陷入了沉默,天空又開始下起雪,朱昱霖剛剛伸出手想要嘗試接一片雪花,突然聽見唐恬輕聲說,“謝謝你。” 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女英雄朱昱霖臉紅了。 “沒……沒什么,”她搖搖頭,“他們太過分了。” 唐恬笑了。 “其實那個腳印,的確是我踩的。” …… …… 朱昱霖石化了幾秒鐘,才艱難地轉過頭看著微笑的唐恬。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我就是想踩。”唐恬低著頭,可是嘴角卻在笑。 朱昱霖覺得這樣的唐恬有些讓人滲得慌 “今天早上上學的時候,我媽把我罵了一頓,她最近老是罵我,還說電視臺的人都勢利眼,忘恩負義。我今天早上洗頭發的時候沒聽見她跟我說讓我把熱水留下,洗完之后就全倒進馬桶里面了,然后她就發火了,還甩了我一巴掌。” 朱昱霖驚訝地捂住了嘴,唐恬反倒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臉,“沒事,我躲得遠,一點都沒不疼,你看,連手印兒都沒有,要不然我今天肯定不敢來上學。” “而且,”她接著說,“又有人提起兩年前少年先鋒報上面刊登的關于我的采訪,我的確考得不好,但是那些記者寫的內容都是他們自己編的,采訪我們這樣的小童星,人家那些叔叔阿姨都形成套路了,根本不用采訪就可以按照套路往上面寫,他們說我一個學期沒上課,期末還考了雙百,其實都是瞎編,不是我自己說的。當時大家都說佩服我,可是現在,宋子涵她們又提起這個報道,還說我吹牛,說我數學考那么點分兒還敢說自己雙百……” 可是她要對唐恬說些什么呢?唐恬不是奔奔,即使她是,現在的朱昱霖也不保證自己能像小時候一樣坦然地講出自己沒有爸爸這一事實。 “我媽也打我,”朱昱霖開始胡說八道,“而且很疼。我不好好跳舞的時候,她就打我。而且,我奧數考得特別差,我可能沒辦法上初中,考也考不上,也許要去一個很差的初中,然后腦子笨,跟不上進度,然后就考不上高中……你明白吧?” 她說完之后,自己也嚇了一跳。 曾經安慰別人的時候,她需要絞盡腦汁尋找悲傷的事情來充數,所以“沒有爸爸”“媽媽被人誤解”這兩件事情常常被拿出來展示。然而恍然幾年過去,朱昱霖愕然看到自己已經擁有了這么多可以用來寬慰別人的悲傷。 這么多。 隨便挑一件,就可以講上很久很久。 然而最開始的那兩件,卻仍然是殺傷力最大的,她曾經不懂,現在卻把這兩個事實領會到了讓自己都恐懼的地步,所以深深地埋起來,再不提起。 沒想到,唐恬笑瞇瞇地對她說,“我也是啊。” “什么?” “我小時候是被特招進附小的,我家戶口也不在這里,所以升初中的時候,我得回去。而且,”唐恬一直在笑,“估計這回附中是不會特招我的。” 朱昱霖緊緊握著單杠的鐵管,緊緊地,卻不知道怎么回應這樣的“同病相憐”。 “我記得臺里 “大人以前老是夸我,說我聰明漂亮,還說我以后能成為大明星。” “都是大騙子。” 唐恬笑著說,朱昱霖猛地抬起頭。 “大人都是大騙子。” 唐恬靠在單杠上,低著頭,還在笑。 朱昱霖脫下手套,用手指戳戳她左臉上的酒窩。 “你還是別笑了。”朱昱霖嘆口氣。 大雪中彌漫著化不開的憂傷。 上課鈴打響了,朱昱霖和唐恬還靠著單杠發呆,沈映鶴跑過他們身邊,不住地回頭,最后還是別扭地走過來。 “上課了,你們班同學都回班了。” 朱昱霖看看沈映鶴,“你回去上課啊。” “那你們為什么不走?” 朱昱霖抬頭看看天,又把目光投向唐恬,忽然嘴角勾起一絲有點使壞的笑容。 “喂,咱們逃課吧。” 唐恬大駭,“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朱昱霖一個翻身就穩穩地坐在了單杠上,居高臨下氣勢如虹地說,“老師要問,我們就說被大隊輔導員找去了。大隊輔導員要是說她沒找我們,我們就說是有人這么告訴我們的,她要是問到底‘有人’是哪個人,我們就說我們不認識,可能是惡作劇。 總之——反正不是我們的錯!” 沈映鶴嘆為觀止地張大了嘴,“朱昱霖,你可真能撒謊。” 她笑瞇瞇地劈手一指沈映鶴。 “現在,殺了他滅口。” ———— >>>更多美文:心情故事

第一次翻開張愛玲女士的《半生緣》是在高二的一個晚上,記得那是十一月中旬的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凌晨兩點半,終于翻完了這本小說的最后一頁。除了一口氣讀完后的酣暢淋漓,我還感受到了深入肺腑的蒼涼與悲哀:為什么曼楨與世鈞明明兩情相悅,最后卻無法互相成全?為什么曼楨明明具備了一切美好的品質,卻反復被祝鴻才欺凌侮辱,難道“人善被人欺”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嗎? 后來,我又馬不停蹄地觀看了電視劇版的《半生緣》,跳過前面所有的情節,我直接將進度條拉到了倆人相隔十四年重逢的片段。不可否認的是,電視劇版的《半生緣》對受眾的沖擊更加直接,悲情的配樂,房間中緊緊相擁的戀人,再加上演員的表現力,讓人情不自禁地淚如雨下,但這種情感的延續并不長久,經歷了悲傷情緒的迸發之后,我又很快恢復了平靜,仿佛這一片段并沒有給我留下太深的印象。文學的表達更含蓄,但相比于電影藝術,文學將更大的想象空間交給了受眾,讓讀者不受拘束地想象男女主人公此時的復雜情感,這也是受眾對作品的二次創造。除此之外,電影無可避免地會帶來人物形象的固化,在觀看電影后,觀眾會不自主地將演員的臉帶入到人物角色中去,這樣留給受眾自由發揮的空間就大大縮小了。文學與電影相比,讀者的參與感會更豐富,在欣賞到同一情節時,讀者可以任思緒天馬行空,盡情想象,男女主的形象可以是這樣的,也可以是那樣的;重逢時的情感可以是悲哀辛酸,也可以是喜悅興奮。電影雖然更具表現力,卻也在一定程度上拘束了受眾的想象,我們接受到的只是導演對這一情節的創造,而不是我們自己的創造。 我始終堅信,文學是人學,真正可以打動我們的,是人性的真實流露與人情的自然表達。張愛玲在《半生緣》中,向我們展現了真實而脆弱的癡愛與怨情、失去與錯付、人性與人情,這些都與讀者建立了一種嶄新的聯系,使讀者的情感隨著人物命運的跌宕而起伏。 除此之外,真正觸動我的還有其中的人物設置。在《半生緣》中,沒有臉譜化的人物塑造,從曼璐到曼楨,從世鈞到鴻才,沒有一個人物是絕對完美的,或者是絕對不完美的。人物命運的悲劇,不單單是由一個人導致的,而是在多數人的消極選擇與胡作非為下走向逼仄的角落。從這個角度看,他好像做錯了,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他又做錯了什么呢?親手把自己的妹妹送入虎口的姐姐曼璐,她的庸俗、諂媚與惡毒確實令讀者感到厭惡,但在瀕死之時,曼璐對曼楨的深刻懺悔讓讀者看到了這個女人的另一面——卑微,痛苦,愛而不得。她的一切行徑都算得上是生活所迫,機關算盡之后,生活同樣在她的身上烙下了刻骨銘心的傷疤。沒有非黑即白,沒有絕對的對錯,這些人物就像活生生地存在于現實生活一般,在與讀者的共鳴中,也打動著讀者的心。 張愛玲是一位個人風格非常強的作家,她筆下的所有故事,好像都發生在同一城市的同一個巷子里。她筆下每一個人物都籠罩在陰郁而悲涼的氣質中,每一個故事都閃爍著昏黃而黯淡的光。張愛玲之所以能夠用如此細膩的筆觸將半生緣的故事創作出來,這必然與她的自身經歷脫離不了關系。相逢的喜悅,離別的悲痛,錯過的惋惜,曼楨所經歷的一切,說不定張愛玲也曾經歷過。曼楨對世鈞純真又復雜的情感,說不定也是張愛玲對胡蘭成情感的倒影。沒有空穴來風的靈感與毫無根基的情感,在閱讀曼楨時,張愛玲的形象同樣躍然紙上。我一直覺得,張愛玲的個人特色十分鮮明,她常常寫上海,寫南京,寫香港,寫陰雨綿綿的天氣,寫古色古香、又陰郁昏暗的人與事,這與她早年在滬港的徘徊,在英國的留學生涯都脫不了關系。在自身經歷的基礎上加以創造,讓受眾在感受故事的同時感受作者本人,或許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更多美文:心情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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